里约热内卢有一个叫“Lapa阶梯”的景点，涂鸦和瓷片上的图案吸引了大批游客，那天经过印象更深刻的是，一群孩子在旁边的多斯阿尔克斯街道上踢球的情景。他们把拖鞋摆在路中间，做成两个门，然后直接开踢。这条路是两车道，虽说车流量不大，但每隔几十秒总有摩托车和小车经过。孩子们不管这个，只顾踢自己的，有车来了他们就把球停下来避让。车也很配合，注意不从拖鞋上碾过。之前在摩洛哥采访世俱杯的时候，当地的华人曾说，卡萨布兰卡的小孩喜欢晚上在街道上踢球，但没亲眼见过。在里约，亲眼见到小孩在大白天的马路上踢球，脑子里蹦出的问题是：这和不和谐？没有家长来劝他们不要在这儿踢，路人经过也不管，车子经过也不鸣喇叭，只是减速。这不是热爱足球的问题，因为换成篮球也是一样的效果。这只能说明，这片熟人街区，无秩序的天真是可以被容忍的，就像墙上那些涂鸦一样。这里不是贫民窟，也不是知识分子、中产阶级所在，这些孩子的家长基本是开旅馆和小超市的。他们上免费的公立学校，平时每天只上半天课，而从6月11日开始，学校放假了。一年到头，这些小孩有充足的时间跟小伙伴玩耍，足球自然是最好玩的游戏。他们踢的皮球有些泄气，这样有一个好处，可以防止球弹得太远，也可以尽量减少对周围物品的损伤。里约有很多球场，但恰好这一片区域没有，要走过三个街区才能找到正规的五人制球场，所以他们就懒得过去了。临近中午的时候，一个没穿衣服的小胖子的妈妈走过来喊他回去吃饭。小胖子叫里卡多，死活还不肯回去。他妈就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，然后嘴里边骂又边回头来看看有没有车开过来。通过葡语翻译，我随口问了这个妈妈一个问题：会想带小孩去马拉卡纳看一场世界杯吗？她的回答特别干脆：“花一千巴币让他去看一场球？除非我脑子进水了。还是老老实实在电视机里看巴西队什么时候输吧！”